Boned·Woo-知青

覆水难收

大概就是……褪色者被蕾娜菈当做实验母体的脑洞。本来是想画出来的于是写了个大概,但是画又画不出来,写完了以后吧,自己又觉得写得很糟糕,像说明书似的,所以一直没发。那……那我现在厚脸皮发一下(扭捏)

当OOC来看就好,不要深究设定,我知道我很雷啊,我没资格啊我没资格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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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第一次重生,应该事先说明一下,这是个伟大的开始,是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从未有过的研究,而如此重要的实验只能由蕾娜菈来执行。当然,能辅助她的教授和学徒都早已逃离此地,只有一个人、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英雄在支持她。这位新上任的艾尔登之王似乎对可怜的女王情有独钟。

落叶捎来的讯息她并不关心,只是知道有一个家伙总是在自己的书库里进进出出而已。然而,这人竟主动献出自己的身体,一次又一次地从此处诞生。蕾娜菈并非完全没有知觉,她只是太过关注那颗琥珀带给她的力量罢了,不出几次,她便主动与那人攀谈、熟知。话语之间,蕾娜菈察觉到几分诡异的温暖,与琥珀带来的温热不同,那种暖意比起其他人——甚至是曾经的伴侣——都显得有些疯狂。

这位英雄告诉她,菈妮已经离开交界地了,蕾娜菈也毫不吃惊。那姑娘踏上的是属于她自己的旅途,有何不可?至于那人随身携带着的“观星少女的传说”到底有何意义,早已神志不清的蕾娜菈却也全然不知了。

第三十四次重生时,蕾娜菈已经彻底疲惫。金黄色琥珀之中诞生出的躯体甚至根本无法凑成人形,肢体和脏器软趴趴地流在地面上。素材用的白金凝血泼洒在书库中央,散发出奇妙的腥气。

最接近成功的一次,她在不洁的泥泞之中瞥见几缕红色,就像野火一般猛涨。隔着金黄色的壁障,她已经等不及。然而真正降生之时,只有一个破碎的脑颅混杂着发丝出现在蕾娜菈眼前,而那几缕红发很快也转变成金黄色。

蕾娜菈已经累了。她不停地哭,哭到现在,她甚至打算出门走走看看。末代女王的记忆已经混乱不堪,此时的她想到过去,准确来说是彻底回到了过去。那时候的她作为母亲,怀抱着儿女们在赏月处仰望群星,为可爱的孩子们诉说星象所昭示出的命运轨迹。

然而蕾娜菈没有停下来,一切还在继续。

第五十九次重生时,蕾娜菈开始思考一种可能性:那孩子手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诞生者保持形体呢。

于是在第六十次重生时,等到那人经过此处,像往常一样在书库里转悠时,蕾娜菈把她拦住了。

“乖孩子,也许你知道我的丈夫到底身处何处。别在意,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,即使他已经……不,我不会再伤心了。能不能答应我,如果可以的话,请把他身体的部分带来这里。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计划我想要进行下去,可是突然间变得没有头绪了,所以我想……”

身处于刑房一般的实验室之中,艾尔登之王很爽快地答应了。

第六十一次、第七十三次、第一百二十五次、第两百零二次……最后,第八百九十七次,蕾娜菈把能够使用上的亡夫碎片全部凑齐,准备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应实验。

前任艾尔登之王拉达冈——或者说曾经的永恒女王玛莉卡——已经只剩下残破的躯壳,似乎连最基本的意识也一样失去了。蕾娜菈看得出新王眼眸中的恐惧和不安,不过比起担心实验又失败的结果,她更担心的似乎是蕾娜菈的心情。啊……是那份疯狂。

那位疯狂的王怀抱残肢碎片,以及能够保持住身体形态的泪滴幼体,一如往常地蜷缩成胎儿状态。蕾娜菈默念咒语,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刺穿了大书库的冰冷空气。新王的身体缓缓升起,被温暖的金光包裹起来。新王很快便失去意识,在光包裹之下睡去。这画面蕾娜菈已然见证过无数次了。

突然之间,更加刺眼的强光从新王的身体中爆开,蕾娜菈第一次被重生仪式吓到意识清醒。然而她没法停下来,这一切只能由琥珀来作决定。新王在强光之中发出呻吟,她就像是半夜被噩梦惊醒的孩童,一阵呜咽声之后开始猛烈地大哭起来。

“我的孩子,这……这到底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感到痛苦吗?我该怎样才能把你救出来!?不……我的孩子,我的……我的拉达冈!”

琥珀在蕾娜菈的怀中猛烈震动,几乎要碎裂开来,而那位狂热的艾尔登之王正在半空中挣扎、号哭,她的惨叫听起来像是被活活烧死囚徒。这样的仪式还能称作“祝福”吗?

又过了几分钟,琥珀终于不再震颤,刺眼的光也逐渐退散,大书库又重回死一般的寂静。

此时趴在地上的,终于不再是残缺、畸形的婴儿,是一个真真正正的“人”。

蕾娜菈因为刚才过激的实验被弹到一边,她努力地支起身子靠近一动不动的新王,还未触碰到王,却已经感受到那股亲切的、熟悉的气场。

“……我的丈夫,亲爱的,莫非……”

她抱起瘫软的王,仔细端详重生者现在的模样。

没有变化,既不是玛莉卡的脸,也不是拉达冈的脸。

但蕾娜菈的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,她再仔细感受新王的状态,原来在那几分狂气之下,已经埋好了种子。而那温润又细微的种子正是蕾娜菈想要的,伟大的魔女欣喜若狂,流出了百年间未曾有过的眼泪。不再是伤心的泪,而是欣喜之泪。

新王在蕾娜菈的臂弯里休息得很久很久,大概好几天过去以后,她才睁开双眼恢复意识。可当她意识到自己尚且存活的时候,下半身却沉重无比,她瞬间想到了那个善于使用弓箭的少女以及她的族人,顿时两眼一抹黑。

“噢,孩子,别害怕,我就在这里,一直守在这里……”

新王不知该如何是好,这是她所希望的幸福吗?也许是,但也不完全是。不过总的来说,她还是十分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,于是转而去问拥抱着自己的蕾娜菈。

“你……你非常伟大,我的王。你变得像我一样啦,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
新王再端详自己已然麻木的下半身,她似乎能感受到小腹之下的胎动,一股股力量正在她的身体里鼓动,就像蠕动的肥虫一般,也好似暖流。但那种感觉并不令人恶心想吐,正相反,新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流下了无比感激的热泪。疯狂的艾尔登之王心想,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幸福了。

所以,在那之后迎来了第一千零一次诞生。

自从那次受胎之后,新王便失去了活动能力,终日躺在大书库里,以肉身为母胎,满足蕾娜菈的实验欲望。而蕾娜菈反倒是开始在书库外的学院附近散步,她可太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了。

新王早已经把黄金树脚下最强力的军队带到这里,一切与女王作对的人都会被肃清。女王有时候又会记忆错乱,要么对罗德尔的军人大打出手、惊恐万分,要么又在闹着要离开这里,回到卡利亚的城寨,去为自己的小女儿念睡前故事。士兵们也很是无奈,他们也只能是固执地拦下不太正常的蕾娜菈,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解释来龙去脉。最后无可奈何,总是好几个人把她护送回高楼之上的大书库。

可是,我们的艾尔登之王到底怎样了?每次去到大书库门口,士兵们总会被魔法屏障阻隔,所以并不能了解大书库之中的情况。只是偶尔,他们也会接到猎杀白金之子、把实验用品送到大书库的要求,可怕的传言也逐渐在军队之中蔓延开来,甚至开始动摇一些底层士兵的信仰。

一个不怕死的好事学徒自告奋勇,要做揭露事实的密探。他混入白金之子的牢笼,打算伪装成实验耗材一同进入大书库。那群早已明白命运真相的白金之子对他没有任何期待,只觉他自大且愚蠢。

他本就不信任这位新王,所以打算把里面的真相记录下来最后公布于世,好让整个交界地的居民对王失望。他甚至还沾沾自喜地想,说不定我还能救下这批家伙,回头被他们拜作英雄呢。

然而,当他被蕾娜菈拖到大书库中央时,已经打消所有自以为是的臆想了。

整个大书库中央——也就是蕾娜菈主要施展重生仪式的地方——都被白金之子的浊血玷污了,包裹得一层又一层。早已经发黑的血迹干涸在地上,不知何时的实验又为地板添上几笔新鲜的灰白色,散发着极其难闻的气味。更往中心处走去,怪异的熏香味又扑鼻而来,这股香气似乎是在隐藏某些罪恶和亵渎。

好事的密探已经被吓到失禁,身边的白金之子们蜷缩在一起,喉中挤出微弱的呻吟声。他们都不敢多看一眼周边的凄惨模样,简直有如地狱。

那么艾尔登之王呢?她变成当初正常人形的四五倍大,一个暗灰色的巨大怪物,从她的身体处蔓延出黑色的巨大触手,不过与其说是触手,更像是树枝和树根。她的眼球变得像白金之子一样发黑,五官和四肢像是被爆炸物撕裂过后又重组到一起,位置完全扭曲了。王的口鼻处不断涌出发黑的血液,那比白金之子的血更浑浊,更浓稠。

那膨大的肚皮早已撕裂开来,胸腔和脏器暴露在空气之中,紫黑色的心脏在黏糊糊的隔膜之中缓慢跳动。这里的气味是最浓烈的,所以才需要点一些消解尸臭的熏香吧。

王全身上下唯一带着几分正常血色的是下方的一大块脓包。奇怪的是,那似乎不是普通的积水囊肿,其中有什么生物的幼体在蠕动。可怜的家伙,他自告奋勇要做密探,结果现在却被吓到两脚发软,瘫坐在笼子里一动不敢动。他在脑海里发誓,如果能活着走出这里,他一定要找到遗忘秘药然后喝个精光。

突然地,王肥大肿胀的头颅痛苦地扭动起来,嘴巴像是深渊洞穴一般,牙齿都掉光了,从中发出似人非人的尖叫声。这声音有时候在学院里就能听到,然而从未有哪个活人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可怖的惨叫,此时的密探已经被吓到痛哭流涕了。

蕾娜菈面无表情,只是在一旁怀抱琥珀,静静地端详着那个金黄色的“脓包”被注入早已扭曲的黄金树的力量。随着脓包越来越大,放出的光也越来越明显、越闪耀……直到最后一刻,它砰地一声破裂开来,金黄色的腥臭羊水从中涌出。浑浊不堪的红黑色血液、泛黄的浓浆、以及碎裂的红色血管一齐扑在地板上。每一个目睹惨状的家伙都在恶心反胃,只有蕾娜菈,把脸倚靠在温暖的琥珀之上,静静地等待着什么。

孩子的啼哭声穿过众人耳膜,好事的密探鼓起勇气向脓包爆裂处望去,只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脓血之中鼓动,但他的身形似乎并不是婴儿,年纪要更大一些,像是已经能够站立起来的幼童。

“啊啊,我亲爱的孩子……”蕾娜菈放下怀中的琥珀,走向那滩污秽又恶心的烂肉汤,“你终于,成为了我最想看到的样子。不必害怕,无论如何,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好生对待,我亲爱的孩子啊,我亲爱的丈夫拉达冈……”

啼哭声渐渐淡去,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,光听声音估计还以为是母亲一如既往地安慰着被噩梦惊醒的孩子呢。

密使看到了,他亲眼看到了,那个被精神失常的蕾娜菈所称作“拉达冈”的孩子。

祂的脸上毫无血色,眼睛里也没有黄金赐福的光芒,透露出的是隐隐的灰白色光辉。红发和金发混杂在一起,难以分开,不得不说这模样相当丑陋怪异。然而更难以接受的是,蕾娜菈将那被称作王夫的孩童抱起时,“它”的双腿绵软无力,或者说,与其说是腿,不如说是乌贼触手一样的东西。那双腿——或者应该说是触手,而且是被切碎的模样——隐隐散发出金光,蕾娜菈试图把“它”从地上抱起来,但却发觉触手如同树根一样稳稳地盘在地上。好事密探在慌乱之中想到了曾经枝叶繁茂的黄金树,不知道这个虚假的王夫是否也遗留有黄金树时代的特征呢。

然而蕾娜菈似乎很不满意这堆萎缩成条状物的“腿”,还没展露多久的喜悦又转变成遗憾和悲伤。残缺的孩子能察觉到“母亲”的情感,紧紧抱住蕾娜菈,含糊不清地说出一些语句。看起来,“它”还是有自我意识的,甚至还能直接用语言沟通,只是无法长出健康的双腿罢了。

但在沉默许久之后,蕾娜菈又把“它”放回冰凉的地板上。她转而望向角落里颤抖的密探和白金之子,那目光之中空无一物,如同无色的玻璃球。蕾娜菈不过是在把生命中最后的一点点意义不断重复,直到她想要的孩子真正降生——而那注定是永远都不可能的。她的大卢恩并不完整,可怜的艾尔登之王的身体……也早已残缺不堪。

“我的王唷,再一次地给予诞生吧,我会把有用的碎片不断地为你献上,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份成功了。你现在很高兴,对吧?”

早已面目全非的艾尔登之王,说不出任何像样的回应,她的舌头如巨大蛞蝓一般肿胀,横亘在掉光牙齿的嘴里,早已毫无用处。

“那么,就轮到你们了,新鲜的祭品们……”

蕾娜菈似笑非笑,向实验耗材走近,把牢笼中被铁锁链捆住的白金之子挨个拉出。她方才注意到有个不太一样的家伙混入其中,于是抓起那家伙的衣领,低声细语:“你好像不太适合呢。”

而这也是密使最后一次看清蕾娜菈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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